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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2-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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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持土窯柴燒的情感:龍眼食農教育達人陳昀鎂

首圖圖說:陳昀鎂堅持使用傳統柴燒烘製龍眼乾,讓滋味更豐富。

為了在生產端就建立起品質維護機制,陳昀鎂在 108 年參與水保局「青年回留農村創新計畫」,希望有更多的能量來解決產銷的問題,讓消費者能理解自己的品牌與進口品質的落差,慢慢整合東山地區的龍眼乾,讓所有人都吃到土窯柴燒龍眼乾,也讓東山區能發展成為地區品牌,同時具規模化和經濟化的地區農業。

三代傳承,十年堅持
陳昀鎂,一個 77 年次的女孩,來自全臺灣面積最大、品質最好、甜度最高的臺南東山龍眼產區,家中從爺爺的年代開始種植龍眼,並利用土窯及龍眼木柴燒的方式烘焙龍眼乾,過程相當累人,但為了近乎完美的品質,至今仍保留這種傳統。

烘培是長久以來就有的經濟行為活動,要人工將龍眼烘到乾為止,須經歷六天五夜,因為一但沒有全乾,龍眼乾就容易發霉,保存上也會有問題,所以整個過程從採收後就須加緊腳步,開始燒柴,且每兩小時就必須添一次柴火,且得陪在灶口旁邊,以防止龍眼燻黑烤焦;後續還有脫枝、翻焙、分級、去殼去籽等工程,儘管這些都需與時間賽跑,且須在這緩慢而悶熱中等待,但陳昀鎂為了守住家傳的品質,十年來堅持著做好烘焙的每一個環節,希望品嘗到的每個人都能在圓潤飽滿的核果中,聞到淡淡煙燻香及嚐到香甜龍眼味道的龍眼乾。
 
品質是價值所在
陳昀鎂說:「從小就看著阿公做這個辛苦的產業,都告訴自己要好好念書,脫離農業,但無論自己到多遠的地方求學念書,暑假的時候就一定會回家幫忙八、九月的龍眼採收,所以也沒有真正離開過這個產業。」會讓陳昀鎂決定投入這個產業,是在她大四那年,剛好遇到莫拉克風災,龍眼的產量僅剩五分之一,照理來說產量少應該讓價格變高,但沒想到盤商開始大量進口泰國及越南的脫水龍眼,加點焦糖色素、煙燻香料、調點甜味劑,再混入一些柴燻龍眼肉,市場上便長期被進口的龍眼乾混充,除了產地價格被壓低,消費者也不知道真正傳統的土窯柴燒攏眼乾的原始風味;更有盤商為了為節省成本,直接在產地收購新鮮龍眼,然後使用乾燥機,運用柴油或乾燥機製取代木柴烘焙,讓她覺得這些速成、粗劣的做法,嚴重的打擊了傳統土窯柴燒龍眼乾的價值。

堅守土窯柴燒攏眼乾的傳統工法
▲堅守土窯柴燒攏眼乾的傳統工法

「當時覺得很不甘心啊!但自己沒行銷能力,也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獨立跳脫的產業,因為如果盤商價格差就會受打壓。」於是,這股不甘的力量,讓陳昀鎂決定進入中興農推所(現今改名為生物管理系)就讀,進行農業相關研究,全盤瞭解整個農業機構、經營模式。畢業後的便完全投入龍眼的行業,並創立「山頂壯圓」這個品牌,行銷自家烘焙的龍眼乾並積極的做推廣。

網路行銷,做出市場差異性
龍眼乾的品質落差很大,收購沒有效益,因此推廣是相當重要的一環。回想當初去農民市集擺攤時,陳昀鎂也曾被家人質疑感覺很像去夜市擺攤一樣,但後來因為有了成績,家人才給予支持。她說:「推廣其實是辛苦的,因為我們又要做行銷,又要做品牌,每年都遇到一樣的問題,就是跟進口的價格做比較,而且我們又是個體,即便從生產端就做的很紮實,但還是很難跟合作社或者收購商競爭,所以我們後來才積極的去爭取地方上的活動或參與活動,讓品牌有更多的曝光。」還好,近幾年資訊透明化,是每個人可以成為網紅的時代,所以陳昀鎂也利用網路行銷,透過臉書粉絲團以及社團,慢慢建立起網路市場,且做出市場差異性,目前也配合多家網路電商,因為龍眼乾的柴焙特色與穩定品質,供貨給許多知名烘焙、飲料、餐飲業者做原物料。

陳昀鎂表示,龍眼的品種有十幾種,在烘焙後,表現的差異就不一樣。而在她家中產品就可分為五級,甜度越高的龍眼,烘出來的龍眼乾果肉會越厚,最大顆的有 50 元硬幣這麼大。但無論大小,品質都在她的把關下相當一致,即便龍眼在烘焙後縮掉水分,但放到水裡面煮,膨脹後依然會是原先的大小。另外,龍眼的殼與子有很多的中藥療效,所以她在計劃的另一個支線,是龍眼的全利用,要如何發揮功能,則是她未來將持續研究的部分。

龍眼果肉到烘成龍眼乾需要經過許多時間累積而成。
▲龍眼果肉到烘成龍眼乾需要經過許多時間累積而成。

研發產品,挑戰氣候和通路困境
但農作物除了品質外,更多的是得靠天吃飯,去年龍眼受暖冬影響,不容易開花,加上荔枝椿象肆虐,產量減少,價格偏高,所以龍眼乾銷售量狀況較差;另外,在其他通路部分,電商法令改變,讓陳昀鎂在電商的銷售萎縮,產量得重新分配,這些對她而言,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。於是她從被動生產轉為主動研發自己品牌,開始與甜點師傅合作,研發出桂圓地瓜酥產品,結合龍眼、地瓜、麥芽,吃起來甜而不膩,賣得相當好,還得到農村好物和百大伴手禮的獎項,也漸漸讓老產業有了新的契機。

打造地區品牌的夢想
即便花了十年的時間才在龍眼烘焙上有所把握,且慢慢影響周邊的農友,但龍眼乾這個產業其實老年化地很嚴重,沒有年輕人願意投入,就算有年輕人回來做龍眼乾,但堅持柴燒的人少,品質還是有差異,價格競爭也相當嚴重,若要長久的經營,是相當困難的。為了在生產端就建立起品質維護機制,她參與水保局的計畫,希望有更多的能量來解決產銷的問題,讓消費者能理解自己的品牌與進口品質的落差,慢慢整合東山地區的龍眼乾,讓所有人都吃到土窯柴燒龍眼乾,也讓東山區能發展成為地區品牌,同時具規模化和經濟化的地區農業。

找到自己的價值才能延續
對於青年回鄉,陳昀鎂建議後輩要先找到自己的價值與本業,才能夠發揮,也才能延續。因為她發現整個東山區有許多與大學利用蹲點的方式來合作的計畫,但往往才進入社區一年,便人去樓空,猶如體驗般。所以希望後輩要能夠建立自己的商業模式,且是可以幫助到大家的,才能夠延續。另外,資本要夠雄厚,產品也要有辦法賣,才能繼續這個產業,當有多人進來擾動市場,才能突顯生產者的價值。

土窯柴燒龍眼乾是辛苦的產業,也是陳昀鎂一家三代想留住的味道,她們用最傳統的方式、花最多的時間,去做出最甜美的滋味,相信這些努力與改變,將如同圓圓的龍眼,越滾越遠。

採收期,在果園中挑選出最優質的龍眼要來製成龍眼乾
▲採收期,在果園中挑選出最優質的龍眼要來製成龍眼乾

關於行政院農委會水土保持局:

水保局從民國100年辦理大專生洄游農村計畫至今,陸續加入農STAY計畫、洄游二次方,到現今展開的青年回鄉行動獎勵計畫,全面鼓勵青年走入農村。結合農業、創意、美感、文化與科學,跨界融合、多元創新,為農村帶來源源不絕的動能與能力。年輕世代用其所長,體驗農村生活、認識農村事務,發揮創意,從在地的需求和社區居民的互動中,找出幫助農村與農產業向上提升的創舉,進而轉變為在地創業的機會,並且集合眾人之力幫助農村與社區擁抱改變、迎向未來。